私人企業辦學校?用免費iPod和筆記型電腦吸引學生?在政府提供終身福利的瑞典,這事聽來格外奇怪。但瑞典教育改革16年來,私立學校愈辦愈旺,甚至引起國際興趣。

1992年,中間偏右的政府取代長期在位的社會民主黨,落實私立學校政策。中間偏右的執政黨掌權短暫,私校政策卻成功而生根。1992年,只有1.7%中學生和1%小學生念私立學校,今天兩者比例卻分別增加到17%和9%。

改革以前,絕大多數家長要子女念課程全國統一的公立學校,現在則可以選擇「獨立學校」。

私立學校還是和公立學校一樣,由政府出資,而且不得收學費。但和公立學校不一樣,私校可以自己選擇教學方法和教職員,校園也自己管理;私人企業接受政府資助,以更具成本效益的方法治校,省下來的錢歸公司所有。

布爾證券行是瑞典最大的私校業主,擴張快速,2008年第一季淨利上升33%,達到二千萬瑞幣(台幣9900萬元)。

辦學而獲厚利,有些瑞典民眾看不過去,認為不該用納稅人的錢圖利私人企業。社會民主黨也反對私校制,說是違反平等主義,但他們1994年勝選重新上台,發現私校制極受歡迎,因此不敢更動,只是為私校利潤設置上限。

40歲的會計莉卡絲打算送孩子上私校,她對私校大發利市不以為意:「事情辦得好,就有利潤,辦不好就不會有學生上門。你好好工作,才會有進帳,私立學校更是如此。」

私校制初期被指為精英制,但漸漸被視為成功的故事。美國華府智庫「凱托研究所」的教育專家柯森說,瑞典這套辦法是富裕國家裡最市場取向的,而且辦得最好,值得觀察。

英國保守黨的人員表示正在研究類似計畫,如果下次選舉擊敗工黨而上台,就會實行:「這是一個明顯有效的模範,我們有必要從中學習。」

有瑞典人說私校擠壓公立教育的經費,但官員表示,私校逼公立學校提升水準和改善效率,把納稅人的錢用得更高明。

私校的「行銷」手法有時引起不快,有人說把教育弄膚淺了。有的老師則擔心飯碗,但又喜歡私校的自治。

學生自己呢,公立私立都沒關係,可以互換。一個十歲的私校男同學,有個作業要寫犯罪小說,他說「我沒耐心當犯罪小說家」,他秋天要改念一所以音樂出名的公立學校,「音樂才真正是我的人生,」他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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